第178章 毒药证据
霍彻拿起粉末，仔细观察，又放在鼻端轻嗅。
这气味，他似乎在哪里闻到过，却又一时想不起来。
“送太医院。”霍彻吩咐，“让太医查验，尽快查明这是何物。”
太医院，奉命查验毒药的太医，正是当初被莫擎云胁迫制毒之人。
他战战兢兢地接过暗卫送来的白色粉末，心中顿时一惊。
这粉末的气味，他太熟悉了，正是他奉命调制的那种慢性毒药！
太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冷汗涔涔而下。
他万万没想到，这毒药竟然会出现在柳府，还被暗卫搜了出来。
莫擎云，修宁王，他想做什么？
太医心中惊惧，他深知莫擎云的势力，若是暴露真相，自己定然死无葬身之地。
可是，若是不说实话，欺瞒皇上，一旦被发现，同样是死罪。
太医陷入两难，心中惊恐万分。
为了自保，他只能选择按照莫擎云之前的暗示，夸大毒药的危害，并将其与太后的病情联系起来。
他要借此机会，将祸水引向江熹，让皇上怀疑是江熹在暗中谋害太后。
太医定了定神，装作仔细查验的样子，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，取出白色粉末，放在鼻端仔细嗅闻。
他眉头紧锁，神情凝重，仿佛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难题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太医始终没有说话，只是不停地查验，翻看医书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霍彻耐心等待着，见太医如此谨慎，心中更加重视此事。
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，太医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粉，抬起头，神色凝重地看向霍彻。
“皇上。”太医声音沉重，“此毒药，极为罕见，毒性猛烈，微臣行医多年，从未见过。”
霍彻闻言，脸色一沉，“毒性猛烈？有多猛烈？”
太医摇头，语气沉重：“此毒药极为罕见，微臣从未见过，也从未听说过有何解药，想要确定其成分，找到解毒之法，恐怕需要更多时间。”
“多久？”霍彻追问，声音紧绷。
太医故意迟疑片刻，才缓缓说道，“至少……至少也需要数日，甚至更久。”
霍彻脸色阴沉，心中焦急万分。
数日？甚至更久？太后身子虚弱，如何能等得了那么久？
“中毒之后，可有缓解之法？”霍彻再次问道，语气带着一丝希冀。
太医沉吟片刻，说道，“缓解之法，倒是也有，只能暂时压制毒性，延缓毒发，但治标不治本，拖延越久，对身体的损害越大。”
“什么方法？”霍彻追问。
太医缓缓道，“需用药材，辅以针灸之术，方可暂时压制毒性。”
霍彻闻言，立刻吩咐，“即刻去办！不惜一切代价，也要找到所需的药材，务必保太后平安！”
太医连忙应道，“微臣遵旨。”
太医心中暗喜，一切都如他所料，皇上果然中计了。
接下来，他要做的，就是按照莫擎云的指示，一步步替他们脱罪。
数日后，太医再次来到御书房。
他神色凝重，手中捧着一份卷宗，步履匆匆，打破了御书房内凝滞的空气。
霍彻正批阅奏折，眉宇间带着连日来的疲惫。
见太医前来，他放下手中的朱笔，抬眸问道，“如何？药性可有查明？”
太医跪倒在地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“启禀皇上，毒药已经查明。”
“说！”霍彻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，这几日太后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，让他心中始终悬着一块巨石。
太医深吸一口气，缓缓道，“此毒药，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慢性毒药，名为‘绕梁散’。”
“绕梁散？”霍彻眉头紧锁，这个名字他从未听闻。
“此毒药性隐匿，发作缓慢，中毒初期，症状与寻常风寒体虚之症极为相似，难以察觉。”太医继续说道，声音愈发低沉。
太医点头，语气沉痛：“正是如此，微臣仔细比对太后娘娘近来的脉案，发现太后娘娘的症状，与中毒之症，竟有诸多吻合之处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霍彻猛地站起身，龙案被震得嗡嗡作响，御书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。
“太后她……”霍彻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太医伏在地上，不敢抬头，继续重复了一遍，禀报道，“此毒药中毒之后，初期会感到身体虚弱，精神不振，食欲不佳，与太后娘娘近日的症状，几乎完全一致。”
殿内伺候的宫人闻言，皆是脸色大变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他们也想起了太后娘娘近来的异样，只当是天气转凉，太后娘娘年纪大了，身体虚弱，却万万没想到，竟会是中毒！
霍彻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，他紧紧攥着拳头，指节泛白，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。
“你是说，太后她……”霍彻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。
太医叩首在地，“微臣不敢妄言，但从药性以及太后娘娘的症状来看，极有可能就是柳家下毒。”
“柳家！”霍彻怒吼一声，声音震得御书房都仿佛颤抖起来。
“柳家！好一个柳家！竟敢谋害母后！”霍彻怒不可遏，胸膛剧烈起伏，眼中充满了滔天怒火。
“皇上息怒！”殿内众人纷纷跪倒在地，齐声劝道。
霍彻却根本听不进去，他只觉得胸腔中怒火翻涌，恨不得立刻将柳家之人千刀万剐，挫骨扬灰。
“传朕旨意！”霍彻的声音冰冷至极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，“将柳家一干人犯，即刻押入死牢！”
“择日……再判！”霍彻一字一句，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皇上三思！”殿外传来欧阳靖的劝阻声，但霍彻此刻早已被怒火冲昏头脑，哪里还听得进去。
御书房内，气氛肃杀，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众臣噤若寒蝉，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。
江熹站在一旁，看着盛怒之下的霍彻，心中疑虑更深。
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吗？柳家真的是毒害太后的凶手？
她总觉得，这一切都太过巧合，巧合得有些不真实。
柳家为何会突然认罪？为何会在柳府搜出毒药？为何太后的症状又恰好与毒药中毒之症吻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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